第(1/3)页 隔日,沈知韫醒后。 秋月才说起昨晚那事。 “小公子果真半夜闹出极大动静,先是院中下人,后来……将军也派了人来请您,奴婢不敢叫他们打扰,纷纷回绝了。” “听外头动静,小公子至今还没被安抚好。” 沈知韫道:“你做得不错。”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东珠发簪递过去。 秋月欢喜接下。 单是这颗东珠可抵她一年的月银! 原先拿捏不好夫人的态度,怕夫人责怪自己不理会将军来请,如今看来,自己做得不错。 沈知韫用了膳,才去看了陈屹川。 刚进院门,便听到里头的哀哀嚎叫。 陈屹川躺在床榻上,疼得哭肿了双眼眼,手臂上、脖子上满是骇人的红疹和挠出来的抓痕。 如今被府医仔细涂了药物。 可还是止不住地痒,他扭动着身子想要去挠。 汪映葭晚上听到消息大惊失色,急忙赶来,安抚了一整夜,到如今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你抓了脸,破相怎么办?” “安分点。” 陈屹川根本听不进去,难受得厉害,浑浑噩噩地哭闹喊娘。 见状,汪映葭头疼欲裂,余光瞥见来人,拉下脸来,也没精力去关心陈屹川。 “都说做娘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何弟妹却如此狠心,叫屹川小小年纪独自哭闹整夜。” “屹川,你娘不疼你,葭姨疼你。” 她故作亲昵地责怪沈知韫。 一如往常。 从前,沈知韫年轻性子急,每每都会因她似是而非的话语动怒,和她闹起脾气。 可事后,汪映葭又神色有愧,对她温言相劝,说尽贴心话,又哭诉自己命苦,丈夫早逝。 如此一来,沈知韫总觉是自己脾气急躁,误会嫂子为人。 几次下来,即便汪映葭做了一些有失分寸之事,她老以为自己疑神疑鬼。 可经历一辈子的沈知韫却知道,这不过是汪映葭耍的心计罢了。 沈知韫凉凉反问:“大嫂疼他,怎会不知他身子娇弱,害他伤成这般?” 汪映葭脸色一僵。 “我怎会知道?不过是见屹川欢喜,便不忍心了……” 沈知韫看着陈屹川此时狼狈的模样,心中泛起轻微的涟漪。 上辈子他死得意外,自己悲痛万分,对他日思夜想。 如今见他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却觉得心寒且头疼。 想想也觉得可笑。 陈屹川伸手抓她衣袖,似乎察觉到令人心安的气息,哭闹声渐渐微弱,直至睡过去。 沈知韫暗叹,还是睡着了惹人怜。 她想起两年前陈屹川同样高烧。 汪映葭为了讨好他,把自己得来的波斯猫送于他玩。 婆母知晓缘由,说是怕陈玄策分心,叫她别把这事往外传,因此陈玄策只知孩子发了高热。 如今看来,婆母也是护着汪映葭罢了。 正好这时,陈玄策处理完政事,过来看看陈屹川的情况。 见夫人在此,他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看她,神色愧疚道: “昨日是我没重视此事,叫屹川受了苦。” 沈知韫反问:“是你一人之错?” 他转而质问陈屹川的小厮。 小厮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怕被迁怒,连忙解释:“昨日夫人发话后,将军也叫嫂夫人把幼犬拿走。” “可后来,少爷回到院中听见幼犬的动静,又去找嫂夫人……” 难怪了。 汪映葭暗暗扯着衣袖,闻言垂泪欲泣:“是我不对,不该纵容屹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