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到了后院,沈知韫察觉有道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她面不改色,施施然俯了个身。 陈屹川下跪,给祖母磕头。 “孙儿见过祖母。” 陈母满眼慈爱,连忙叫他起来: “川儿快快起来,这么久不见,竟像个小大人,快叫祖母好好瞧瞧。” 屹川也记得祖母对他的疼爱,乐得与她亲近。 沈知韫在一旁坐下,看着祖孙和乐的一幕。 陈母恍然未觉。 倒是邱妈妈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 陈母和屹川说了会儿,这才看向沈知韫:“前段时间汪映葭回府,我罚她去庙里礼佛,惩戒一顿。” “知韫你心中可还不满?” 沈知韫笑了:“汪映葭给我泼脏水,若非我能解释清楚,怕母亲得知恨不得将我浸猪笼。若说对她不怨,倒是我撒谎了。” 闻言,陈母叹了口气:“你性子一向执拗,这样可不好。” “做人当得大度豁达,这般斤斤计较,我怕屹川在你身边,被教成妇道人家的样子。” “这次你跟着玄策离开,屹川留下,我亲自带他。” 又来了。 沈知韫抬眸,不紧不慢道: “母亲说得不错,只是……” “儿媳得替二姑母抱不平,当初二姑母说了些不称耳的话,婆母怎么直到如今都没和二姑母一家走动?” 二姑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陈府家道中落,落井下石,说了些闲话,陈母自然恼怒,与她一家断了关系。 这些年因陈玄策得皇帝重用,二姑母多次上门求和,却被拒之门外。 “改日儿媳就去和二姑母说一声,替婆母向她道个歉。一家人,自当亲近才是。” 陈母脸色微变。 沈知韫恍然未觉:“再说母亲也是妇道人家,怎么还嫌弃自己来?” 她说完,羞赧一笑:“儿媳心直口快,说了些心里话,母亲可别斤斤计较,与儿媳生气。” 陈母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这些年你在外头,倒是伶牙俐齿不少,竟还敢顶撞我了。” “母亲想多了,哪里顶撞了?” 陈母被顶得一哽,语气冷下来: “你回去吧,说了些话,闹得我有些头疼。” 邱妈妈连忙给她倒水,又吩咐小丫头拿来过来:“老夫人这几日一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等会奴婢去请大夫来看看。” 沈知韫怎会不知这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儿媳回来第一日,就气得婆母找大夫上门。 这消息一传出去,怕是她在外人口中又被非议。 “母亲可知,明明是建功立业之时,皇帝为何这时候召玄策回京?” 一句话,叫陈母眉头一紧。 “什么意思?难得不是我儿平乱有功?” 沈知韫笑了: “玄策这些年功劳升得快,实则暗中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少身居高位,这次就是那些大臣上奏,示意——功高盖主。”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得极轻。 但陈母悚然一惊。 她这辈子的尊容全都仰仗儿子,若是儿子出事,那她…… “玄策会怎样?” 陈母语气急促起来。 沈知韫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不过路上玄策特意绕路去找我兄长,和他商议什么,说是以后还需我兄长相助。” 陈母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 “咱们两家是亲家,自该相互帮助。” “对了。” 沈知韫含笑看着她:“刚刚说到什么……汪映葭是吧,儿媳以为这人犯了大错,不该再拿府上的银两养着,当自立自足,母亲以为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