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就这么一边想,一边干。 叮叮当当地用那生了锈的手摇锯,把那些榆木大料一根根地分解开。 那声音,在这安静的雪村里头,传出老远。 苏婉则坐在那明亮的玻璃窗底下,身上穿着那件新做的小棉袄,腿上盖着床薄被子暖和得很。 她手里头,正拿着两块拾掇得干干净净的野猪皮,比量着王强的身板,准备给他再做一件贴身的皮坎肩。 这野猪皮结实耐磨还沾水,做成坎肩穿在里头,下江打鱼的时候,风吹不透,水也浸不湿,最是实用,王强现在都还穿着! 她手里的针,是专门纳鞋底用的粗针,那野猪皮又厚又韧,每一针下去都得使出浑身的力气。 可她心里头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大力地扎着,一针又一针! 她时不时地就抬起头,透过那亮晶晶的玻璃,瞅一眼院子里头那个光着膀子,浑身冒着热气儿,跟头牛似的干活的男人。 看着他那宽厚的后背,看着他那坟起的肌肉疙瘩。 看着他那专注又认真的侧脸,她就觉得这心里头满满当当的,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屋里头,是针线穿过皮子的噗嗤声。 院子里,是锯子拉扯木头的咯吱声。 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在这冰天雪地里谱成了一曲最踏实的调调。 就在这时候,那扇好几天都没人碰过的院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那敲门声不急不躁,沉稳又有力,一听就不是来找茬的。 王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眉头皱了皱。 他把手里的锯子往旁边一放,随手就抄起了墙根底下那把还带着豁口的砍柴斧,这才沉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谁啊?” “强子兄弟,是俺,李老三!” 门外头,传来一个低沉响亮,但却透着一股子憨厚劲儿的声音。 王强一听,心里头那点戒备立马就放下了。 他把斧子往门后一靠,拉开门栓,一打开门,一股子寒气就扑面而来。 只见靠山屯的李老三,正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件羊皮袄,头上戴着顶狗皮帽子,那帽子边上都结了一层白霜,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哈气冻上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