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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是不想卖掉父亲辛辛苦苦买来的小房子。

    她所做的一切，他都懂。

    她现在是一个被扒光了钉在耻辱架上的人。

    她看着他，他的眼睛是那样干净清澈，在他面前，她显得格外肮脏不堪。

    “江寓，想哭就哭。”季川温柔地说，“还是…你想抱抱我呢？”

    “不想。”

    “……哦。”

    “今晚我睡哪儿？”

    “是的。你要睡觉了吗，我带你去！”

    …

    季成回家上楼找人，刚拐上楼梯就发现季川搬了张小椅子坐在江寓的房门前。

    “你在给她当门神？”季成问。

    “嘘——”季川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着声音，“我听见哭声了。”

    “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去安慰安慰她？”季成也压低着声音。

    “她拒绝我了。”想到这里，他就有点难过。

    江寓不应该排斥他的呀。

    “记住了，我亲爱的傻弟弟，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现在最渴望的就是一个拥抱，然后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季成说。

    “真的吗？”季川将信将疑。

    “真的。”季成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在季成眼神的鼓励下，他敲响了那扇门。

    “……江寓，你渴望我的拥抱吗？”

    “……”

    季川无辜地回头看着季成，“她没有理我啊。”

    季成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把季川拖走：“她没让你滚开还真是脾气好！”

    “不是你说她渴望我的拥抱的吗？我问你真的吗，你说是真的。”季川争论道。

    “……就当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吧。”季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江寓吗？她很难过，却硬扛着，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房间里哭。她难过，我也很难过。”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跟江寓的脑袋仿佛是相连的，“要不……能不能把网上的帖子都删掉？”

    他实在不想看她继续哭泣了。

    那会让他的心脏很疼。

    “你算是聪明了一回。”季成看着他，“但是帖子得保留着。删帖子就表示心虚，还能说明她背后有人帮助。我们要做的，就是直接甩一张告他诽谤的律师函。造谣全凭一张嘴。他以为在网络上就可以胡编乱造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由着他那样‘言论自由’了吗？”

    “那张帖子里，虽然有些是真事，但大部分都是捏造的。至于那些个在底下跟风骂人的网友呢，根本不值一提，一帮乌合之众罢了。听风就是雨的，一群人变成一个群体聚集在一起，个体的智商就会急剧下降。”

    “听过什么山羊集体跳崖自杀之谜吗？其实就是那只领头羊走跑错了路而已，于是后面的羊就一只只跟着跳下去了。”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她的情绪，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是的，我知道了。”季川回答。

    …

    江寓一夜未眠，眼泪流了一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她就起床跟陈队打电话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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