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德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镜光草”存的不是念想,是生机。那些落在镜面上的光,那些围着草芽的笑,那些被崖壁记住的声音,最后都变成了让它生长的养分,就像这村子里的人,一代又一代,靠着彼此的念想活着,活得热热闹闹。 中午的时候,李货郎的铃铛声从村头传了过来。孩子们像小鸟似的飞出去,围着货郎的独轮车打转,车斗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糖块、针头线脑,还有几本翻旧了的话本。 “阿音妹子,你要的细布进回来了!”李货郎是个矮胖的汉子,脸上总挂着笑,“还有你娘要的止咳糖,城里新来的,说是用蜂蜜熬的。” 阿音笑着迎上去,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回音草:“货郎哥,这是给你换的,够不够?” “够够够!”李货郎接过布包,掂量了掂量,“你这草晒得干,城里药铺最爱要。对了,前阵子跟你说的那个采药师,他还在找能治‘失魂症’的药,你知道哪有吗?” “失魂症?”林德刚好路过,停下了脚步。 “就是人突然变得呆呆的,不认人,也不说话,像丢了魂似的。”李货郎挠挠头,“听说北边的风语城有好几个人得了这病,城里大夫都没办法。” 林德心里一沉,想起风语城那些被寄生体影响的孩子,他们最初的症状也是呆滞不认人。“这病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也就这半个月吧。”李货郎数着手里的铜板,“一开始是个老秀才,说是夜里看书时听到窗外有歌声,第二天就傻了。后来又有个绣娘,正做着活呢,突然就停了,手里的针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捡。” 黑岩藤的新芽突然绷紧,叶片指向北方,【检测到与风语城同源的精神干扰能量,强度较弱,但范围在扩大】。林德握紧了铜镜,镜缘的“婉”字硌得手心有些疼——看来暗影能量的余孽并没有彻底消失,反而像风蚀崖的回声一样,在更远的地方悄悄蔓延。 “货郎哥,你知道那采药师在哪吗?”林德问。 “他在青岩城的药铺等着呢,说过几天要往风语城去。”李货郎把细布递给阿音,“后生你问这个干啥?你也懂药?” 林德点点头,没多说。他看着李货郎推着独轮车走远,铃铛声在风里荡开,被崖壁接过去,送回来一串浅浅的回响。他知道,该离开回音村了。 晚饭时,林德把要走的事告诉了阿音和老妇人。老妇人没多说什么,只是往他碗里夹了块回声糕:“路上带着,饿了就吃。青岩城那边冷,我给你缝了件夹袄,夜里赶路能穿。” 阿音低着头,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拨弄着米粒,好半天才说:“先生要去风语城吗?我跟你一起去,我认识路,还认识好多草药……” “你娘需要人照顾。”林德打断她,看着老妇人鬓角的白发,“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会回来的。” 阿音眼睛一亮:“真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