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越王死了。 消息传回瀚京的时候,瀚京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莫过膝盖,听说好多人的房子都给压塌了,那些烤着炭火、喝着美酒、日日笙箫的权贵也都因为这个消息感受到了这个冬日的凛冽。 宋家被抄,曹家出事,现在越王又死了,这两年事怎么这么多? 越王死在被流放的路上。 听说死相极惨,身上中了上百刀,几乎是被凌迟而死,关键是尸身不全。 他的命根不见了,负责此案的州府让人将方圆百里都搜遍了也没找到。 越王虽然被流放,但还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他如此惨死,皇家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赵擎龙颜大怒,在朝堂上把百官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人已经死了,就算把百官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也无济于事。 朝堂上下人人自危,宁康苑却是难得的一片祥和安宁。 青萼承袭了卫苑的脾性和卫恒的毒舌,把影竹治得服服帖帖,宋挽带她去主院吃了几次饭,如冰和许莺莺被怼得哑口无言,不想给自己找气受,只能退步还是让宋挽在宁康苑用饭。 不过不能单独开小灶,需按时到厨房领取饭食。 天气越发的冷,宋挽还是畏寒,青萼见不得她成日都缩在床上,想拉着宋挽练武,宋挽被她折腾怕了,只能从记忆中搜了方子让白荷抓药给自己药浴。 这方子是之前宋清风花重金向一位隐世名医求的,宋挽之前连着泡了好几年,畏寒的毛病才终于好一点,怕有人借题发挥宋挽其实是不想用的。 这日宋挽刚泡完药浴从耳房出来,顾岩廷便裹着一身肃寒走进屋来。 门只打开了一瞬,冷风却一下子卷进来,刚刚出浴的热气被席卷一空,宋挽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打了个喷嚏。 顾岩廷皱眉,问:“风寒还没好?” 宋挽摇头说:“风寒早就好了,只是刚刚有冷风进来,有点冷。” 顾岩廷没说她娇气,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刚泡了药浴,她的脸颊还有些被蒸腾出来的红,粉粉嫩嫩很是诱人,虽然厨房的伙食不怎么样,好歹也没瘦。 确定她没什么事,顾岩廷的眉心舒展了些,说:“怕冷就上床躺着,别在这儿干站着。” 顾岩廷还穿着官服,明显刚从外面回来,宋挽哪能去躺着,柔声问:“大人用过晚膳了么?” “在宫里用过了。” 顾岩廷说完直接把宋挽抱到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校尉的品阶虽然比廷尉要高一级,但校尉营在城郊,不比顾岩廷在巡夜司的时候方便,一月只有月中才能回家休息三天。 顾岩廷在上月下旬去校尉营赴任,这月上旬才过完,还不到沐休的时间。 今天顾岩廷会被召进宫,应该是为了赵黎被杀的案子。 宋挽已经猜到始末,面上分毫不显,惊讶的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大人又要去哪儿剿匪吗?” 顾岩廷摇头,说:“越王被人杀害了。” 顾岩廷没有详细说赵黎是如何死的,宋挽愣了一下,而后垂眸,颤着声问:“当真?” 宋挽没有看顾岩廷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灼热且充满审视。 宋挽可以确定在这件事上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但顾岩廷的眼神太犀利,她不敢和他对视。 片刻后,顾岩廷问:“自然是真的,现在全瀚京的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 “奴婢畏寒,好些日子没出过府了,尚未听说此事。” 宋挽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整个人看上去柔弱又无辜,顾岩廷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放松下来。 不可能的。 越王被革除藩王之位有可能是宋挽在背后推波助澜,但越王的死,不可能是宋挽的手笔。 如果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当初在黎州就不用爬他的床了。 一定是他多虑了。 顾岩廷的眼神恢复如常,说:“我方才进门,见府上多了不少生面孔,你何时又添置的人?” 宋挽如实说:“不是奴婢添置的,是夫人添置的。” 顾岩廷眉心复又拧起,板着脸命令:“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宋挽把这几日的事简略的说了说,她没有刻意告许莺莺和如冰的状,顾岩廷听完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绷紧下颚,再看宋挽这副平静寡淡的表情,只觉得胸口闷胀得厉害,捏着宋挽的下巴问:“若是今日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算被人欺负死也不会向我求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