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清凌凌的,像昨日夜里洋洋洒洒的雪花。 冷寒,却干净纯粹。 叶清灵拢了拢身上未解下的披风,说:“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尚在闺中,不适合谈议这些,以后也不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假设。” 叶清灵只比楚若琪大几个月,但她性子清冷,也不大爱笑,说这番话的时候便有些严厉,像是长者,气势完全凌驾于楚若琪之上。 楚若琪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听人说教,这会儿听到叶清灵也如此,脸色微变,拔高声音问:“我好心请姐姐到府上聊天解闷儿,姐姐这就教训起我来了,也未免太好为人师呢。” 叶清灵并未被这句话刺痛,只说:“上次我在街上险些被难民袭击,我还以为楚小姐今日请我来,是想为此事道歉,没想到竟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闲话,若是早知楚小姐的眼界如此狭隘,我就不会跑这一趟了。” 楚若琪瞬间被激怒,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叶清灵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人发放馒头施粥是行好事,那些刁民骨子里就是坏的,他们自己要作恶,这事难道还要怪罪到我头上?” 叶清灵镇定地反驳:“人多就是容易出事,你若事先考虑周全了,便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叶清灵!” 楚若琪气得失了理智,不再假惺惺的唤姐姐,叫了叶清灵全名,叶清灵毫不畏惧与她对视,问:“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楚若琪放狠招,大声说:“你如此对我,我一定要告诉我大哥!” 楚若琪期待叶清灵会慌乱失措,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叶清灵面上一派平静,她点点头说:“只要是我说过的做过的,楚小姐便是告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也绝对不会否认。” 这一刻,叶清灵身上有着和卫苑如出一辙的侠义风范。 她们虽然都是女子,但她们有足够的勇气和担当,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畏惧恐慌。 “你……” 楚若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叶清灵说:“我与楚小姐没什么好聊的,以后也不想有什么往来,告辞。” 话落,叶清灵转身离开。 楚若琪气得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 叶清灵果然和她八字不合,等她做了太子妃,一定要让叶清灵付出代价! 接下来几日楚若琪都安分待在馨禾院,孙嬷嬷见她似乎沉稳了些,好心教她一些宫里的规矩和处事的方式,只是孙嬷嬷不知道,楚若琪根本没听进去这些。 每天夜里,楚若琪都会一边折磨宋挽,一边露出自己真正歇斯底里的一面。 她怕。 她把身子给了赵郢,离开时赵郢还那么温柔体贴,但回家后,赵郢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托人送来过,就好像完全遗忘了她。 她陷入患得患失的焦虑之中,既害怕赵郢忘了她,又害怕赵郢在外面被别的女子勾了魂,喜新厌旧,尤其是才与她吵过一架的叶清灵,俨然已经成了楚若琪的假想敌,她甚至觉得叶清灵也和她一样爬了赵郢的床,和赵郢睡在了一起。 宋挽觉得这种状态的楚若琪既可悲又可怜。 她好像要把自己变成疯子。 楚若琪日日夜夜都盼着赵郢能来卫阳侯府看她,或者直接来卫阳侯府迎娶她,不过她盼了许久都没盼到赵郢,反而盼来了顾岩廷。 顾岩廷不是走正门进的卫阳侯府,而是趁着夜色直接翻墙进了楚若琪的房间。 顾岩廷到时,楚若琪正把一杯热茶泼到宋挽身上。 茶水烫得宋挽的脸有点疼,茶叶杂乱的洒在脸上身上,冷却后透出寒意。 宋挽没躲,只是肩膀瑟缩了下,然后一阵劲风闪过,顾岩廷便闪身到了床边,直接一记手刀将楚若琪劈晕。 顾岩廷还穿着那身校尉服,胡子已经长到差不多寸长,他看上去相当狼狈憔悴,身形却依然高大,如同高山,巍峨不可翻越。 宋挽跪在地上看着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眼眶却不受控制有些发热。 顾岩廷返身在她面前蹲下,将她身上的茶叶拍去,问:“几日不见,傻了?” 开口声音是极沙哑的,像是被砂石打磨过。 宋挽终于回神,艰难的开口问:“大人病了?” 因为想哭,她的声音有点艰涩。 顾岩廷摇头,说:“这几天喊的,总有些人不带脑子,声音不吼大点他们就听不懂人话。” 顾岩廷说完问:“跪了多久了?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宋挽跪了有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了,自己确实不大能站起来,她没有打算逞能,刚要说话,顾岩廷便直接动手把她抱起来,自问自答的说:“算了,信不过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