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混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匐勒付出了许多。 他不愿再失去希望,正如他不愿失去这眼前的十几车财富一样。 “在下是清河牧帅汲桑的部下匐勒,奉命前来购买粮草。这里有通行公文,请看。” 说着,匐勒掏出文书,递给了季弘。 牧帅又称牧率,是掌管朝廷某个苑马牧场的官职。虽然听起来有些唬人,但也只是个不入流的低级官吏。 季弘并没有接匐勒递来的文书,而是将手中的长枪猛地刺进一辆大车的麻袋中,爆满的谷粒随着枪头的抽出,洒落了出来。 “你这是为何?这不是在为难人吗?我们真的是奉命买粮。” 看着季弘的动作,匐勒已经猜出了几分,但他还是抱有幻想地解释。 “哼...买粮?” 随着季弘不屑的话语响起,他手中的长枪挑飞了一个麻袋,锋利的枪头再次向前刺去。 如雪的盐从麻袋中洒出,落在了地面上,也落进了匐勒的眼中。 “贩私盐,拿下。” 季弘并不多说什么,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同行兵骑便准备动手抓人。 “走,杀出去。” 匐勒见状,一声暴喝,带着四五十名手下与季弘等人战在了一起。 匐勒并不纠缠,他知道这些财富已经不属于他了,属于他的依旧还是这条命。 只要命在,一切都还能拿回来。 厮杀没有持续多久,匐勒所带的手下多数被杀或被俘,只有匐勒与另一人逃脱。 因为有十几车的货物在,季弘也没有穷追不舍。他稍作追赶后,便押着被俘的人与车辆返回了荥阳城。 李府内,李峻听着季弘的讲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大将军,是属下无能,才让那匐勒走脱,请大将军治罪。” 季弘见李峻似乎有些不高兴,以为是怪罪他没有捉住匐勒,赶忙向李峻请罪。 “啊?哦...” 李峻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笑道:“抓没抓到匐勒没什么关系,无妨的,我刚刚只是有些走神罢了。” 匐勒,这个名字,李峻已经听到第二次了。 李峻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与匐勒有了两次交集呢? 第一次是在双峰岭,那时的匐勒是个被抓的胡奴,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 这一次,匐勒有了官身,虽然这官身的真假尚还存疑,但李峻觉得匐勒似乎开始有本钱了。 有本钱的人才有资格上牌桌,李峻相信匐勒已经靠在了牌桌的边缘。 然而,李峻也另一个念头。 如果当年骞韬在双峰岭救下了匐勒,那匐勒的未来会怎样?会不会成为纵队的一员? 如果今日季弘抓到了匐勒,匐勒按律该是死罪,那是不是就没有了以后的石勒?后赵帝国也应该不会存在了吧? 李峻不敢说自己改变了什么,但确实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时至今日,长沙王司马乂依旧活着,天子司马衷依旧坐在崇德殿的龙椅上,邺城与洛阳之间依旧没有发生战祸,整个晋帝国也依旧处于相对的安稳中。 这些变化都与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长沙王司马乂假意地放弃了权利,长沙王府也暂时地脱离了争斗风暴的中心。 是李峻提出了策略,李峻也一直处在策略的进行中。 这算不算是蝴蝶效应?李峻不确定。 对匐勒的未来会有怎样的改变?李峻更是无从知晓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