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郭诵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有些飘远的神思拉了回来。 中军大帐内,众人又交谈了一会儿,也便各自散去。 鲁胜也走出了中军大帐,但他并没有返回荥阳城,而是独自来到军营内一处有人看守的营房。 营房的空间不大,里边仅摆了张木床和一方矮桌。因为透光不佳,房间内显得有些昏暗,一盏燃着的豆灯摆放在矮桌上。 “光远,老夫来看你了。” 鲁胜推开房门,唤了一声躺在木床上的吕朗。 吕朗先是抬头怔怔地望向门口处,随后匆忙地想要起身,却因左腿的伤势险些跌下床。 鲁胜上前一步扶住了吕朗,望着满脸颓意的吕朗,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我二人竟是如此相见。” 鲁胜扶着吕朗躺好,转身在矮桌前盘膝而坐,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先生,光远不知先生在荥阳任职,若是知晓,绝不会领兵来犯,光远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吕朗忍着伤痛,努力地侧起身子,目光诚恳地望向鲁胜。 吕朗,兖州东平县人,名士吕仲次子,前朝大臣,冀州牧吕绍之孙。 吕朗少年之时,其父蒙冤入狱,虽也有辩诬却更被人进谗言,以至天子盛怒,颁旨诛吕家三族。 鲁胜与吕仲为挚友,得知消息后领弟子连夜救走了少年吕朗与其母徐氏,并将母子二人安置在冀州广平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里。 虽说鲁胜极少前去探望,但这对母子一直都有墨家子弟给予照顾,老人也常常关注着吕朗的成长。 吕朗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固然与他个人的努力有关,其中也不乏鲁胜的暗中相助。 鲁胜从吕朗出兵之时便得知了消息,各为其主的状况下,老人对吕朗并无怨言,只是觉得毕竟还是老友之子,能留下性命还是好的。 听了吕朗的话,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道:“你若真知晓那也就好了,也不会败到如此地步,但无论你知晓与否,你都赢不了。” 吕朗闻言,羞惭地低下了头,自己的确是败军之将,又有何脸面去争辩呢? 鲁胜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光远,养好伤便离去吧。” 吕朗略有迟疑地抬起头,默默地望着鲁胜。 昔日,还是中年的这个人曾救过自己。而当下,中年人已是满头银丝,却依然还在救着自己的这条命。 突然间,吕朗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活了三十几年的命依旧需要一个古稀老人来拯救。 “先...先生,光远是不是很无用啊?” 吕朗的语气中满是黯然之意,其中却又带了一丝丝的渴望,仿佛此刻的他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期盼能得到鲁胜的原谅。 此刻,鲁胜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处,听到吕朗的问话,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吕朗。 “不是你无用,而是你选择了无用之人为主,便是英雄也要步入末路。” 说罢,鲁胜再次转过身走出了营房。 “无用之人为主?” 吕朗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自己跟着成都王,难道先生说的无用之人是指成都王? 那有用的人又是谁呢? 先生辅佐李峻,难道说李峻是贤主?李峻不就是一个郡守吗?怎会让先生高看至此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