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不说他墨家钜子的身份,就是在李峻心中的地位也是无人可及。 李峻敬重老人,对其更有着父辈般礼遇。 郭诵是李峻的亲外甥,是李峻的至亲,更是李峻最为信赖的人,他在李峻心中的地位也是无人可撼动。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当下却横眉冷对,大有反目成仇的架势。 如此一来,谁都不敢出声,更不知该劝谁了。 良久,郭诵苦笑一声。 他恭敬地走到鲁胜的身前,长躬执礼道:“先生,是小子昏了头,郭诵向您赔礼了,请先生息怒。” 郭诵从不是个莽撞的人,在李峻的身边更学会了诸多的谨慎。他只是被噩耗惊乱了心,一时没能平复而已。 从认识鲁胜开始,郭诵从未见过老人发火,更别说是眼下的这种盛怒。 老人不会无缘故的动怒,应该是自己的举动让老人担心,更可能是有了忧惧。 老人是个隐世之人,本不会入世扰心。 为了辅佐二郎,老人离开了平春城,参与进了俗世的纷扰中。 此刻,老人的怒不存私心,完全是在为大家而忧惧。 故此,不论对错与否,郭诵觉得自己该向鲁胜致歉。 “郭诵,老夫没有生气,老夫是在着急呀!” 见郭诵恢复了理智,鲁胜放下心来,继续道:“世回有难,老夫的心急不少于你们,但世回的嘱托是对的,你我都不能莽撞行事。” 鲁胜是个睿智的老人。 听了杜麟的转述,老人即刻就明白了李峻的所思所想,也十分赞同这个周全的举措。 行事的方法有多种,不一定都要绝境求生,能借力打力又何必要以命相搏呢? 更何况,就算将三处的兵力合为一体,也不足以与当下的晋军相抗衡。 这种风险太大,李峻想到了,鲁胜也想到了。 造反,并非是造天下人的反。 要反得巧妙,反得让人无话可说,反得理所应当。 鲁胜并非是想劝慰郭诵,他相信郭诵能明白这个道理。 “督护,眼下咱们要解决嵇绍的来犯,绝不能让荥阳有半点闪失。” 嵇绍所领的六万兵马行军缓慢,尚未过阳城山,荥阳军的探马并未传回消息,鲁胜也是从宣旨谒者的口中得知。 郭诵点了点头,随即命道:“快马传令,让李瑰速领兵退至密县老庄,在那里驻防。” 继而,郭诵又转头问向杜麟:“李瑰派往济源送信的人走了几日?” 杜麟略做盘算,回道:“走了近六日,快马的脚程应该到了,江霸他们也应该正向这边赶来,平阳军那边会晚一些。” 郭诵起身走到行军图前,查看了一番,说道:“让荥阳西的部曲进入临战准备,我也会将兵马全部拉过去,就在旃然水一线灭掉嵇绍的兵马。” 军事部署由郭诵负责,鲁胜不便插言,他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去做。 “郭督护,老夫要即刻赶往兖州去见东海王,想来司马越能看清大局,会答应坐镇荥阳。” 这件事情很重要。 只有东海王司马越坐镇荥阳城,荥阳军才能毫无顾忌地对抗朝廷派来的兵马,才能有理由击杀嵇绍所领的六万大军。 如此便不是造反,而是皇族间内乱的延续。 至于司马越,他一定会答应。 他知晓荥阳郡的重要性,也会对天子的所作所为暴跳如雷,他会即刻领兵赶至荥阳城,与荥阳军一起灭掉嵇绍。 这便是造反的技巧,借力的妙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