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磻溪谷的生与死-《铜驼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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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磻溪谷内,武威军与雍州军封堵住了三面可出逃的路,在三轮箭矢的攻击后,他们挥刀冲出了密林,杀向了仓促应战的卢水胡军。

    雍州刺史贾疋与七千雍州军死在了五丈原处的葫芦谷,真正的罪魁祸首便是彭天护以及眼下的这也卢水胡军。因此,拼杀最凶残的是索横,是那些想要为兄弟报仇的雍州军卒。

    此刻,他们把心中所有的仇恨地发泄了出来,每一刀都砍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每一枪也都捅进了对方的身体中。

    索横手中的长刀毫无招法地砸向彭天护,他也不在乎什么招式,只想要彭天护的人头,只要能将彭天护的脑袋砍下来,即便自己死了也值得。

    对于突然出现的袭击,彭天护虽有所准备,却也是准备不足。

    大量的刀枪袭来,无论他想要建起怎样的防守都无济于事,而所有可退的路也被封堵,要想走出了这绥阳谷道也只能靠拼命,凭借手中的长枪来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在杀出一条血路之前,裴天护需要摆脱掉身前的索横,而近似疯魔的索横却让他寸步难移,完全陷入到殊死的抵抗中。

    终于,彭天护手中的长枪刺进了索横的小腹,而索横的刀身也正砸在了彭天护的脸颊上,使得裴天护瞬间失去了知觉,长枪脱手,人也摔倒在了一旁。

    索横神情狰狞地望着昏迷的彭天护,猛地将刺在小腹中的枪头拔出,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大吼地挥起了早已崩刃的长刀,用尽全力地劈了下去。

    深夜,篝火遍布了磻溪谷,无数的火星飞舞,刹那间化为灰烬,隐没于夜空之中。寒风呼啸,如同鬼嚎般的声响回荡在整条绥阳谷道中,让血腥未尽的磻溪谷显得尤为地森冷可怖。

    彭天护死了,他的人头也被索横紧握在手中,而那些卢水胡人却没有被赶尽杀绝,是郭诵制止了雍州军卒的杀戮。

    真的要将这些胡人都杀死吗?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的决定,并不难。

    然而,当郭诵看到一名少年模样的卢水胡人痛苦地躺在乱石旁,浑身颤栗却依旧紧握着一块染血的硬饼时,他还是叫停了杀戮,叫停了无休止地仇杀。

    所有的仇恨都起源于利益的得失。

    那么,这些寻常的卢水胡人参与这场战事,是因为失去了什么吗?还是想要从中获得什么呢?

    其实,一无所有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失去,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所谓的获得,也仅是用命来为家人挣到一口勉强果腹的干粮,这样的一群人有杀死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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