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蜜糖:-这就是你说的最近天气最好的两天? 魔鬼鱼:-垃圾天气预报诓我!不能怪我! 贺俞狂戳屏幕打字, 盘着腿怒发冲冠。 帐篷外的雨越下越大,稠密的水幕大有水淹金山寺的架势。 不仅如此,随着云层堆厚, 天际隐现扑朔的电光,轰隆的雷声由远及近。 好在他们的帐篷选址离树有一定距离, 地势也算高,篷布质量过硬,暂时没有雷击和漏水的危险。 因为铺了防潮垫,坐在帐篷里也没有半点不适感。 甚至容易让人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里, 自然而然地升起一些窝在暖馨的被褥里休憩入睡的想法。 但贺俞没有这种想法。 他对雷雨抱有某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眼下根本坐不住,更何况不远处的帐篷还很“热闹”。 那对冤家似的小情侣在接连不断的雨声里越吵越大声。 受杂音影响, 贺俞只听清一些字眼,似乎是他们的帐篷漏水了。 贺俞透过透明塑料小窗看过去, 瞧见男生全身湿透地顶着件外套护着女生跑出来, 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钻进了车里, 似乎是打算下山。 贺俞看着他们忙碌,自觉也帮不上忙, 只能托着下巴干看着, 嘴里啧啧出声。 “好惨……” “要喝水吗?” 身边有沉厚的声音挨近,贺俞下意识点点头, 视线都没偏移半点。 杨睦看他并没有伸手接, 只得拧了瓶盖送到他唇边。 贺俞配合地对着递过来的矿泉水瓶仰起脖颈灌了一口。 刚将水含进嘴里的一刹那, 贺俞突然反应过来, 继而转头睁圆了眼睛看向给他喂水的杨睦, 猛吸了一口气。 他这一口水本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因为冷不丁地吸气, 陡然呛咳起来。 含着的水不受控地喷出来大半,贺俞咳得山崩地裂,红着眼慌乱地找纸巾。 离他只有几厘远的杨睦身上的黑色t被溅湿了,洇出一片深色,紧贴着胸腹。 “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俞还在掩着唇咳嗽,听见杨睦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再倒吸一口气,咳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你突然莫名其妙给我喂水……咳!”他是吓的。 他再怎么使唤杨睦,也没想让他服务到这种程度。 贺俞抓着纸巾使劲在杨睦身上乱擦一气,因为咳嗽身体抖动剧烈,又在不经意间撞到杨睦的胳膊。 “喂!” “草——” 贺俞从那块地猛地蹿起来退到角落后僵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淋下去的水,不咳了。 现场已然混乱成一团。 他刚刚把杨睦手里的水撞歪了,偏巧不巧泼了自己一身。 但他有理由怀疑是杨睦故意的,怎么着也不至于拿不稳一瓶水。 布料黏在身上滴水的感觉很不好受,贺俞眼底通红地看向同样震惊的杨睦,刚咳过的嗓子哑得厉害,但不妨碍他扣锅,“我看你也是故意的!” 杨睦放下水瓶,伸手扯了纸巾挪过来给他擦。 他眉眼压得很紧,眸底深暗,“别贼喊抓贼,我没那么小心眼。” “……那你说你没事干喂什么水啊……”贺俞皱着脸哼唧一声,又因为杨睦的动作不大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片刻后,潮湿的衣料不断从皮肤汲取暖意,一阵寒凉不经意间朝上侵袭。 杨睦看他打了个寒颤,帮他拧衣角的手顿了顿,松开,“你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贺俞抹了抹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境,再朝窗外看向已经躲进车里的小情侣,突然觉得自己也挺惨的。 因为他装衣服的包不在这个帐篷里。 杨睦似乎看出他的烦躁和难过,转身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件棉t丢过去,“凑合穿吧。” 衣服极准地落在手里,贺俞舔了舔牙尖,蹙着眉朝他瞟了两眼,声音软和下来,“你不用?” “就这一件。”杨睦扯了扯身上的短袖,“我的一会儿就干了。” 没几秒,他见贺俞利索地开始换衣服,才挪开视线。 . 雨断断续续地落了一整个下午。 好在雷电交加大雨如注只集中在午后那一时半刻,之后就只是淅淅沥沥地斜飘着,如烟似雾。 刚入夜时,这点水汽也停了,雾气包拢了整座城。 几阵山风吹过,乌云散的很快,坦露出皎洁的月光。 辽阔无垠的夜幕里,银河倾泻而下,直连着天际,灼亮又热烈。 傅容介钻出帐篷,在一旁的空地调整三脚架和摄像机的角度,俯身观察。 贺堇端了个小马扎坐在不远处,拿出小炉子丢了几块干燥的木炭烤火,眼见着火星噼啪闪亮,充当气氛组。 下午时间漫漫,他如愿以偿地从傅容介嘴里套出新项目的具体情况,相互探讨了好一阵。 这其实是他比较向往的状态。 他希望能和恋人有更多相近的可谈的话题,不关于繁杂琐事,只关乎共同感兴趣的领域,以及未来。 尽管封闭的环境里,一个不慎就容易啃在一起。 明明他觉得他们俩还没到热恋期。 隔壁帐篷传来些动静,贺俞两人好像闹了什么别扭,隔开老远一前一后走出来。 “贺堇。” 贺堇转回了视线,托腮看向将摄像机拿在手里的傅容介,“嗯?” 或许是山里雨后的晚风清爽舒适,又因为有防蚊灯的存在,导致他们并没有被蚊群侵袭。 而四野里,虫鸣不断,草木逸散清香。 被这些惬意的事物包围,两人的语调都柔软的不像话。 意识到傅容介在拍他的一瞬间,贺堇下意识垂眸躲避,在暖色的火光映照里,忍不住弯起唇角轻浅地笑。 不远处,一阵咚的踩水声突然打破了这静谧,好像是杨睦不小心踩进了水坑。 贺俞急吼吼地跑过去嘲笑他,却又在下一秒惊叫出声,“靠靠靠!有蚂蟥啊啊!!” 杨睦连忙将人拉远了,嘴里还淡淡安慰,“没事,咬一□□血化瘀。” 一时间,满山的虫鸣都没他们吵闹。 贺堇叹着气回过头,隔着一片突然弥漫开来的沁凉薄雾,默契地和傅容介对视了一眼。 在拂过的青岚中,在缀着星光亘古不变的深邃夜空下。 那样磊落明澈的眸光,贺堇有点恍惚又心悸地想。 是专注地看着他的。 那一刻,他难免觉得,没有星辰及得上他视线所及。 * 雨又在细细密密地下,浓云挤压着天空,沉甸甸地向下坠。 短短几天的功夫,贺堇就彻底信了贺俞先前所说[周末两天是最近天气最好的日子]的说法。 因为周日好歹还晴了大半天,再到周一,天空不知疲倦地再度下起雨水,偶尔还夹杂冰雹。 偏偏这一周他几乎忙碌到脚不沾地。 不仅是因为他所在的项目组加快测试的进程,还添了新增需求,更因为生活上的琐事。 贺堇周一下班时才从邻居那听说,他们那栋楼的三楼住户是新来的,想装修一下新家。 因为嫌弃客厅面积小,就趁着周末,拿着设计图信心满满地找人把临近玄关的一堵墙给砸了。 结果砸完就被邻居发现,并通知给了物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