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怀疑人生! 含11900+12000钻加更-《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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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方颂祺失望地挂下电话。

    两位长者对方晓琴的记忆和孙健霖院长所讲述的大同小异。至于姓“邵”的老师,依旧查无此人。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接连三番的不顺利,着实叫她挫败。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偏差?毕竟记忆有误对她来讲并不稀罕,那么多她曾经坚信不疑的事情,后来均被来自小九的记忆纠正,兴许这也是其中一件她现在这个人格记错了的?

    若真如此,岂不表示她最近所做的一切极大可能搞错了方向,皆为无用功?

    噢,NO……打击也太大了,记忆能不能找不回来,都是说不准的。

    方颂祺瘫倒到床上,捶了捶脑门,在挫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丧气。

    可,要就此放弃吗?

    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记错了,她目前也只能暂时先按照记错了的信息来办。

    整理好思绪,方颂祺收拾一番,出门搭车,再去福利院,不过今天没去打扰院长,因为她现在没什么新的头绪,找院长也不顶用。

    福利院里正组织孩子们一起扫雪,嘻嘻笑笑,好不热闹。

    方颂祺闲着也是闲着,询问几位老师介不介意给她安排点事情做,于是整个下午她就邦忙清点捐赠物资,旧衣服、旧书,还有一部分新文具。

    傍晚准备离开福利院时,发现靳秘书又来接她。

    “季叔叔回去了?”

    “嗯,已经在家里。发现你不在,猜你多半又来福利院。怎么样?是要找的人有新线索了?”

    “没有。”方颂祺颓然。

    靳秘书安抚:“慢慢来,总会找着的。”

    方颂祺点点头,随即问:“您和季叔叔什么时候回鎏城?”

    “没这么快。”靳秘书显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你不用顾及,就算我们离开B。J.,你也可以继续住四合院。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最重要的是安全。上次那种违规隔断的短租房,不要再去住了。”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方颂祺刷新了对靳秘书的认识,原本以为他长年跟在季忠棠身边,性格应该和季忠棠相近,最初他留给她的印象也确实和季忠棠差不多,事实上靳秘书比季忠棠的话多,且随和。

    偷偷瞄了眼靳秘书的地中海式秃顶,她想起几个月前在“风情”包厢里的初见,还有他隔着车窗与蔺时年说话时,她就躲在蔺时年的腿间……咳咳,可怕的回忆。

    没想到靳秘书也在这时候问她确认:“最早在‘风情’,我见过你,没错吧?当时冯董事长的孙子冯孝刚也在场。后来你和冯孝刚的龃龉,就是源自于那次?”

    呃……方颂祺实在不愿意承认。她当时在可是个对着冯孝刚搔首弄姿的小贱人呐……

    靳秘书似乎反应过来这个话题的的尴尬,及时终止,最后只是叹一句原来当时蔺时年因为认识她,才故意出的声。

    方颂祺撇嘴,心里呵呵哒。是啊,故意出声讥嘲她呗,当着现任金主的面去勾搭下任金主。

    嘶——她突然在想,既然靳秘书记起曾在“风情”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么季忠棠不就清楚,她和沈烨交往的那阵子,冯孝刚在冯家人面前对她黑历史的揭穿,并非污蔑?季忠棠没有鄙视过她吗?

    耳边是靳秘书正问她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顺路买回去。方颂祺反问他季忠棠的口、味与喜好,她打算“孝敬孝敬”这位贵人。

    靳秘书猜到她的意图,也不阻止她,说了几样小吃。

    回去后,正逢晚餐时间,她却不用再去饭厅,属于她的那份吃食全送到她屋里,说是天气冻,她不用跑来跑去。

    方颂祺无语,季忠棠也太较真了吧,而且他这行为,不是比前天晚上直白说她拘谨,还要让她尴尬?他以前任职大使时,绝对不可能这么待人处事,区别针对她是吧?嘁。

    他没让去,她便端上饭菜主动前去凑桌。

    靳秘书有事已经离开了,一进去方颂祺就听见季忠棠的咳嗽声,不由蹙眉:“季叔叔你生病了?”

    “没事,感冒而已。”季忠棠应声抬头,鼻音略重,“你怎么来了?”

    方颂祺已来到餐桌前落座:“一个人吃饭太无聊。”

    季忠棠掩住口鼻,赶她走人:“不要被我传染了,你回屋里自己吃也会比较自在。”

    “没关系的吧,我们的饭菜和碗筷不是都分开的么?”方颂祺摊手,“季叔叔你要是一直在意我面对您时比较拘谨这件事,心眼就太小了。”

    季忠棠刚喝完手边的水,看她一眼:“穿这么少?”

    因为嫌穿穿脱脱麻烦,瞧着从西厢房到前头这饭厅的距离不远,方颂祺没有套羽绒服,方才还真是冻得快死掉,恨死低估了气温和高估了自己的抗旱能力,不过现在重回暖气房内,她又热得想光膀子,已然好了伤疤忘了痛,笑眯眯:“不冷,没关系。”

    季忠棠打了个手势,暂且离开餐桌。

    方颂祺隐隐听到他擤鼻涕和吐痰的动静。

    看来感冒还挺严重的。

    见桌上放着她路上买回来的小吃,还没打开,他似乎也暂时没打算打开,方颂祺便自己吃了。

    须臾,季忠棠雷一般的声音冷不防炸响:“不是买给我的?”

    方颂祺嘴里正咀嚼糯米团子,黏性强,被他突如其来一嗓子吓得滑进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卡住,她慌慌张张地又抠喉咙又吞口水的,幸好,糯米团子体积小,三两下还是被她成功咽下去。

    妈妈咪呀,早些时候吃鸭子时被骨头卡喉咙的阴影可是还在!

    方颂祺对自己的喉咙可真是不知该爱还是该恨,这在非洲被勒脖子的伤还没好,她差点又被噎死!

    因为莫名其妙遭此一劫,她心头火气正盛,一时之间哪儿还顾及得上面前的这位是何方神圣,暴脾气上来,噌地起身:“你吼什么?!不就是吃个团子?你原来这么小气?不让我吃不能好好说?而且这是我买的!你不是不稀罕放在那不吃吗?还不让我自己解决的啊?我客气叫你一声‘叔叔’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亲叔叔把架子摆到天上去了!你这样子哪里会有小孩和你投缘?被你领养了才倒霉吧!天天听你啰嗦受你教育!压迫感那么强!气都不敢大声喘!”

    全是冲口而出的话,她自己也没过脑子究竟吐出的字眼都是些什么,吼回去的时候可能太用力了,只觉得脑袋疼。

    而她话音落下之后,饭厅内陷入沉寂。

    大概不曾遇到过被晚辈这么气势汹汹劈头盖脸地埋汰过,季忠棠的表情管理又失控了,片刻的错愕后,是受伤:“抱歉小方,是季叔叔刚刚反应过激了。”

    神思归位的方颂祺差点魂飞魄散,一个趔趄扶住桌子。

    草草草!她踏马地也反应过激了吧?她的良心和羞耻心提醒她,她这就是蛇反咬农夫的典型案例吧?

    “季叔叔,我这……”

    还哪来的季叔叔?季忠棠已经没影了,饭厅里只剩她一个人。方颂祺扭头转向一旁椅子里的军大衣,刚季忠棠离开饭厅之前留给她的,要她吃完饭穿严实了再回屋。

    靠……她想咬舌自尽……

    这顿晚饭她哪里还吃得踏实?草草塞两口,将餐具送去厨房洗刷,便回后面的内院。季忠棠好像已经去休息,他屋里的灯没亮。

    方颂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去自己的西厢房。

    翻来覆去。仔细想想她也怪不能理解自己的,虽然确实受到季忠棠不少照拂,但其实她对季忠棠的感激自认为也不至于深到她会自责的地步,现在却愧疚,她严重怀疑自己受到小九的影响了。

    烦!

    赶紧回顾马医生与她强调过,只要她想做自己没人能阻止她!只要她想做自己就能做自己!

    季忠棠自己活该!是季忠棠先吼她的!长辈就可以随随便便吼晚辈吗?她没爆粗口已经算尊敬他了!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多少有些效果,方颂祺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早上特意早起,希望吃早餐的时候能在饭厅和季忠棠碰着面,结果季忠棠今天没出现,靳秘书告知说季忠棠感冒加重,所以这两天谢绝所有行程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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