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怀疑人生! 含11900+12000钻加更-《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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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靳秘书感到奇怪,季忠棠是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就吃饭这个问题,除非病到卧床不起,否则绝对亲自上饭桌,因为饭厅和卧室之所以区分开来,取决于各自的功能,既然家里设置了饭厅,那么他吃饭时就该去饭厅,而不是在卧室。

    “小方,昨晚我离开后,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靳秘书探究。

    方颂祺正因季忠棠的原则而嘴角抽搐,听他问起,也不隐瞒,敢做敢当,一五一十老实交待了。

    靳秘书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方颂祺见状有点急:“靳叔叔,您一会儿邦我在季叔叔面前解释两句?”

    “不用解释,司长从来不会和小辈生气。”靳秘书分配到和季忠棠共事的那年,季忠棠是领事司的司长,他随季忠棠从外交部离职后,一直对季忠棠保留最初认识时的称呼。

    方颂祺蹙眉:“他不和我生气,可他对我的胡言乱语上了心,会受伤不是么?”

    “你确定你只是胡言乱语?”

    靳秘书这一反问,方颂祺讪讪语塞,随即稍稍补充:“我对季叔叔确实有点不满,但我讲的话确实也夸张了。”

    靳秘书温和笑笑:“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有需要司长邦忙的话尽管再来找司长,司长自己都没说什么,让他养病吧。”

    以前方颂祺在季家见过季忠棠吃药,也听季老幺说过季忠棠落下的毛病。这会儿靳秘书正整理几个药瓶,暂时停掉季忠棠平时的药,换成感冒药。

    送药之前,靳秘书倒是邦季忠棠向她解释了一件事:“司长没有不稀罕你买给他的小食,一直以来都是他喜欢给家里的小辈带礼物,第一次有小辈给他带东西。”

    方颂祺微微怔忡。

    “我叔叔每隔几年会回国探亲,他不懂我们这些小孩喜欢什么,所以就带着这些东西。一开始我们觉得新奇,都很喜欢。但我们也是会长大的,后来……你们懂的。”——季老幺带她参观季忠棠那装满非洲各国特色纪念品的收藏室时的说过的(第113章),她脑海里自发浮现。

    靳秘书点到即止,往后院去。

    方颂祺撇嘴,怎么季忠棠的形象好像越来越往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靠拢了?这和他平日里表现出的气质可一点不像。

    她有听进靳秘书的话,忙活自己的事情。但因为线索被卡住,她进退维谷,所以根本也没什么可忙,只不过仍旧去了福利院,当义工做点事情,指望能触发灵感。

    当然,内心也有另外一小撮想法,想着感受感受方婕小时候生活过的福利院,虽然福利院与那时候相比早已物是人非。

    靳秘书又给她打电话,问她大概几点要回来,他来接她。

    方颂祺拒绝了,坚持今天要自己回。因为想给季忠棠补一份昨晚的小吃,她较之前两天提前离开福利院。

    来B。J.十多天了,她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逛。

    夜色彻底下来后,红墙灰瓦,老街鼎沸,工笔扇、虎头鞋、宫廷灯等等传统手工艺活儿,是鎏城见不着的浓浓京味儿。方颂祺咬着糖葫芦,微眯起眼,穿行在熙攘的人流中,闪过几段细碎的回忆。

    她不是头回来B。J.,小时候一家三口来玩过,太小了,她记不太清楚,深刻的就两件事,一是老许和方婕特意带她去天安门看升国旗,二是,大概同样的挂满红灯笼的喜庆老街,她骑在老许的脖子上,左手葫芦右手糖人,高兴地咯咯笑,方婕跟在一旁总是不放心,怕她没坐稳掉下来。

    一条街逛到尾,方颂祺忘记具体吃了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已经饱了,手里也不知不觉拎了好多包装袋。

    这么多,够诚意了吧?哼,怕不是吃撑。

    撇撇嘴,方颂祺启程回四合院。路上车子堵了一段,到站下车后本来想查看时间,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便作罢。

    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走进胡同后没多久,感觉头顶和肩膀好似落了什么东西,她往上仰头,才见半空中的雪花由路灯照出纷纷扬扬的悠然姿态。

    鼻尖上骤然一丢丢冰凉,她两颗眼珠子往中间聚,努力形成斗鸡眼,嘴巴往上撅也试图往鼻尖吹气,哈出的白色的烟渐淡在空气里,她嗅到了自己嘴里冒出的酒味儿。

    因为喉咙没好,前一阵各种禁食,导致她连烟酒都没碰,刚逛街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喝了一些二锅头。

    不小心打了个酒嗝,酒味愈发浓烈地涌上喉头,她不禁意犹未尽地吧唧两下唇。

    呃……可能她喝了比“一些”要再多点吧。反正她从来没醉过。

    不过,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窥她……?

    方颂祺朝四周围环视一圈,倒并没有发现。

    错觉吧。

    四合院近在迟尺,她拂了下鼻尖的冰凉,加快步伐,远远瞧见四合院门口等着道人影。

    随着走近,得以看清楚是季忠棠。

    季忠棠似乎等不及她走过去,先行几步快速从门口走出,走来她跟前:“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方颂祺眨眨眼,感觉思绪有点滞塞,反应不过来他的话。

    可奇怪的是,她的脑子又确实在运转,运转着一件事。

    高中二年级时,有一次她代表年级去外校参加写作大赛。由于主办方的失误,赛场上出了点小状况,当天的赛时被拖延了三个多小时,以致于当天她很迟才回去。

    她不清楚学校的老师在和老许沟通时出了什么岔子,反正老许以为她那天失踪了,急得半死,差点报警。她到家的时候,老许就站在家门口,瞧见她的一瞬,立马小跑到她跟前,问的也是差不多的两句话。

    老许因为研究所的工作总是不着家,好像工作比她和许敬更重要,而她还得负起姐姐的责任,分担一部分照顾许敬的任务,郁结日积月累,那段时间可以说正好到达了一个高峰值。在面对老许一听说她失踪就不管不顾地丢下研究所赶回来找她时,她动荡的心态就被抚平了。

    神思敛回,焦聚亦凝回眼前,方颂祺看着季忠棠,抬起手,往他面前递:“季叔叔,给您买的。每一样我都试过,好吃的全在这儿。”

    季忠棠愣了一下,抬眼凝定她,缓缓接过。

    方颂祺本来想说话,结果一张口,又不小心打了个酒嗝。早些时候她不过夹了根烟还没有抽,就被他盯得好似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此时她连忙捂住嘴,弯着眼笑:“季叔叔我先进去睡觉了!您病着也早点休息吧!下雪了!”

    全然不顾人家这是因为担心她所以特意在门口等,讲完方颂祺拔腿就往里跑,一溜烟儿消失个没影。

    季忠棠话都来不及和她多讲,凝眉注视她跑离的方向。

    一阵脚步走来他身旁。

    季忠棠侧头看对方:“她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不要让我失信于她。”

    对方眉头深拧:“酒味儿那种重,她是喝了多少……”

    …………

    一口气跑回自己的西厢房,热烘烘的暖气让方颂祺三下五除二把自个儿衣服扒了,着装瞬间从腊月寒冬变成酷暑炎夏。

    大概跑的时候冷风给灌的,她喉咙又干又疼,赶紧咕噜咕噜灌了两大杯水。因为打嗝回涌上来的酒味儿被水冲淡不少,太阳穴却又冒出来突突地痛。

    方颂祺懒得洗漱,赶忙倒进被窝里闷头大睡。

    嘶……好像睡觉也缓解不了头痛,她觉得她可能应该爬起来吃药,吃马医生开的药,她有让许敬一起寄来的。或许其中还掺杂了酒喝多导致的头痛。

    不不不,她没醉,她从学会喝酒开始,至今未醉过。

    还有,也很想喝水啊,喉咙跟火烧似的。

    可她爬不起来,身体太沉了。为什么啊?她又不是个胖子……

    意念意念,她要用强烈的意念让自己起来。

    咦,好像有水倒进嘴巴里来?哪来的水?——哎呀不管了,赶紧喝!

    喝着喝着,嘴里又塞进来什么东西?是药吗?——哎呀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吞了呗!

    水喝着喝着就没了。

    没了……

    怎么能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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